弗兰兹·卡夫卡
弗兰兹·卡夫卡 - 简介
其最著名的作品有借小动物防备敌害的胆战心理,表现资本主义社会小人物时刻难以自保的精神状态和在充满敌意的环境中的孤立绝望情绪的短篇小说《地洞》(1923);通过小职员萨姆沙突然变成一只使家人都厌恶的大甲虫的荒诞情节,表现现代社会把人变成奴隶乃至“非人”的“异化”现象的短篇小说《变形记》(1912);写土地丈量员K在象征神秘权力或无形枷锁统治的城堡面前欲进不能,欲退不得,只能坐以待毙的长篇小说《城堡》;借银行职员约瑟夫·K莫明其妙被“捕”,又莫明其妙被杀害的荒诞事件,揭露资本主义社会司法制度腐败及其反人民本质的长篇小说《审判》等。弗兰兹·卡夫卡 - 生平介绍
弗兰兹·卡夫卡(Franz Kafka,1883年7月3日—1924年6月3日),20世纪德语小说家。文笔明净而想像奇诡,常采用寓言体,背后的寓意言人人殊,暂无(或永无)定论。别开生面的手法,令二十世纪各个写作流派纷纷追认其为先驱。卡夫卡生于捷克(当时属奥匈帝国)首府布拉格一个犹太商人家庭,是家中长子,有三个妹妹(另有两个早夭的弟弟)。自幼爱好文学、戏剧,18岁进入布拉格大学,初习化学、文学,后习法律,获博士学位。毕业后,在保险公司任职。多次与人订婚,却终生未娶,41岁时死于肺痨。
1904年,卡夫卡开始发表小说,早期的作品颇受表现主义的影响。1912年的一个晚上,通宵写出短篇《判决》,从此建立自己独特的风格。生前共出版七本小说的单行本和集子,死后好友布劳德(Max Brod)违背他的遗言,替他整理遗稿,出版三部长篇小说(均未定稿),以及书信、日记,并替他立传。
后世的批评家,往往过分强调卡夫卡作品阴暗的一面,忽视其明朗、风趣的地方,米兰·昆德拉在《被背叛的遗嘱》(Les testaments trahis)中试图纠正这一点。其实据布劳德的回忆,卡夫卡喜欢在朋友面前朗读自己的作品,读到得意的段落时会忍俊不禁,自己大笑起来。 卡夫卡他是一位用德语写作的业余作家,国籍属奥匈帝国。他与法国作家马赛尔·普鲁斯特,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并称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先驱和大师。卡夫卡生前默默无闻,孤独地奋斗,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价值才逐渐为人们所认识,作品引起了世界的震动,并在世界范围内形成一股“卡夫卡”热,经久不衰。
卡夫卡一生的作品并不多,但对后世文学的影响却是极为深远的。美国诗人奥登认为:“他与我们时代的关系最近似但丁、莎士比亚、歌德与他们时代的关系。”卡夫卡的小说揭示了一种荒诞的充满非理性色彩的景象,个人式的、忧郁的、孤独的情绪,运用的是象征式的手法。后世的许多现代主义文学流派如“荒诞派戏剧”、法国的“新小说”等都把卡夫卡奉为自己的鼻祖。
卡夫卡出生在布拉格的一个犹太商人家庭,他的父亲粗暴、专制,对儿子的学习、生活不闻不问,只是偶尔指手画脚地训斥一通——他想把儿子培养成为性格坚强而又干的年轻人,但结果是适得其反,卡夫卡内心中一直对父亲存有无法消除的畏惧心理。由此而培养的敏感、怯懦的性格和孤僻、忧郁的气质使卡夫卡其人其书成为那个时代资本主义社会的精神写照:异化现象,难以排遣的孤独和危机感,无法克服的荒诞和恐惧。 卡夫卡的《变形记》中,由于沉重的肉体和精神上的压迫,使人失去了自己的本质,异化为非人。另一部短篇小说《饥饿艺术家》描述了经理把绝食表演者关在铁笼内进行表演,时间长达四十天。表演结束时,绝食者已经骨瘦如柴,不能支持。后来他被一个马戏团聘去,把关他的笼子放在离兽场很近的道口,为的是游客去看野兽时能顺便看到他。可是人们忘了更换记日牌,绝食者无限期地绝食下去,终于饿死。这里的饥饿艺术家实际上已经异化为动物了。 另外一些小说是揭示现实世界的荒诞与非理性的,如《判决》和名篇《乡村医生》,这里,现实和非现实的因素交织,透过这些荒诞的细节和神秘的迷雾,这里寓意着:人类患了十分严重的病,已经使肌体无可救药。人类社会的一些病症是医生医治不了的,这里的医生最后也变成了流浪者。
卡夫卡的长篇小说《美国》和《地洞》等揭示的是人类现实生活中的困境和困惑感;而《审判》、《在流放地》以及《万里长城建造时》则揭示了现代国家机器的残酷和其中的腐朽。短篇小说《万里长城建造时》中写到:中国老百姓被驱赶去建造并无多大实用价值的长城,他们连哪个皇帝当朝都不知道,许多年前的战役他们刚刚得知,仿佛是新闻一般奔走相告。“皇帝身边云集着一批能干而来历不明的廷臣,他们以侍从和友人的身份掩盖着艰险的用心。” “那些皇妃们靡费无度,与*刁的廷臣们勾勾搭搭,野心勃勃,贪得无厌,纵欲恣肆,恶德暴行就像家常便饭。”他还写出了表现民主主义思想的一句话:“在我看来,恰恰是有关帝国的问题应该去问一问老百姓,因为他们才是帝国的最后支柱呢。”弗兰兹·卡夫卡(<>Franz Kafka,1883年7月3日—1924年6月3日),20世纪德语小说家。文笔明净而想像奇诡,常采用寓言体,背后的寓意言人人殊,暂无(或永无)定论。别开生面的手法,令二十世纪各个写作流派纷纷追认其为先驱。
卡夫卡生于捷克(当时属奥匈帝国)首府布拉格一个犹太商人家庭,是家中长子,有三个妹妹(另有两个早夭的弟弟)。自幼爱好文学、戏剧,18岁进入布拉格大学,初习化学、文学,后习法律,获博士学位。毕业后,在保险公司任职。多次与人订婚,却终生未娶,41岁时死于肺痨。
1904年,卡夫卡开始发表小说,早期的作品颇受表现主义的影响。1912年的一个晚上,通宵写出短篇《判决》,从此建立自己独特的风格。生前共出版七本小说的单行本和集子,死后好友布劳德(<>Max Brod)违背他的遗言,替他整理遗稿,出版三部长篇小说(均未定稿),以及书信、日记,并替他立传。
后世的批评家,往往过分强调卡夫卡作品阴暗的一面,忽视其明朗、风趣的地方,米兰·昆德拉在《被背叛的遗嘱》(Les testaments trahis)中试图纠正这一点。其实据布劳德的回忆,卡夫卡喜欢在朋友面前朗读自己的作品,读到得意的段落时会忍俊不禁,自己大笑起来。
在世界文学史上,弗兰兹·卡夫卡绝对是一个异数。作为一个文学大师,他极为罕见地不是本国或本民族的代言人,更别提什么"时代的良心"之类的了。他在身份认定上的矛盾性与特殊性,使得他注定没有归依之所:他是奥匈帝国的臣民,生长在捷克的布拉格,在一家意大利保险公司做小职员,母语是德语,血统是犹太人,而他本人又终生与犹太人的生活、宗教和习俗保持着非常大的距离--"我跟犹太人有什么共同之处?"他说。
于是,他血液中对永恒的强烈渴望驱策着他孤身独对一个异质的世界,并且与之作无望的缠斗,就像他作品里的那个土地测量员K,在一个夜晚踏雪来到神秘、强大的城堡面前,对自己的宿命已洞若观火:为进入它倾尽毕生心力,直至生命消殒。也可以说,孤独就是卡夫卡的宿命,他之渴望孤独恰如猛兽嗜血。
他说:"为了我的写作我需要孤独,不是’像一个隐居者’,仅仅这样是不够的,而是像一个死人。写作在这个意义上是一种更酣的睡眠,即死亡,正如人们不会也不能够把死人从坟墓中拉出来一样,也不可能在夜里把我从写字台边拉开。"
卡夫卡所构筑的城堡同时也是一个有关写作的巨大隐喻,藉着孤独,他能够不断地以各种方式接近它,因为它完全来自他个人,也仅属于他个人;他的主人公都不过是他的一个化身,他们或者叫K ,或者叫卡尔,或者名字的构词方式与卡夫卡相同,都生活在一个粗暴的父亲或类似父亲形象的阴影之下,都"害羞、胆怯、懦弱而善良"--这是卡夫卡相知最深的女友密伦娜对他的描述。
关于卡夫卡,一个需要纠正的误解是,他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样身材瘦小,落落寡合。事实上,他身高一米八二,相貌英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颇能虏获女性的芳心,这一点,他短暂一生中堪称频繁的艳遇可资佐证。他几乎每次去疗养院病休,都会同某位红颜知己发生始而急促热烈、终又不了了之的恋情。卡夫卡与未婚妻菲莉斯第一次婚约的解除就是因为他同菲莉斯的女友、负责调解二人关系的格莱特发生了超乎友情的关系。为此,菲莉斯、菲莉斯的妹妹、格莱特等人专门组成了一个"法庭",对卡夫卡进行审判--恰恰是这场审判给卡夫卡带来的罪孽感、恐怖感和无力感,导致他日后写出了不朽名作《审判》。
卡夫卡一生三次订婚,三次解除婚约,究其根本原因,乃是卡夫卡对家庭生活将毁掉他的写作赖以存在的孤独的恐惧。在他所钟情的写作面前,常人视为理所当然的婚姻其实毫无位置可言,而他个人,也不过是这古老的伟大事业心甘情愿的祭品。从这一点上考量,他焚膏继晷地写作、又不断地毁弃自己的作品的举动,就超越了自厌和自虐,而达至大诚大勇的境界;他那卑微、晦暗、支离破碎的一生也因而获得了一贯性和力量。
卡夫卡1924年6月3日因肺病辞世,他曾在遗嘱中要求挚友马克斯·布罗德将他的全部手稿统统付诸一炬。所幸,布罗德没有这样做。
轶闻
“卡夫卡”在捷克语中是“寒鸦”的意思,卡夫卡父亲的铺子即以寒鸦来作店徽。
为纪念这位独一无二的作家,1983年发现的小行星3412以“卡夫卡”来命名。
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爱读卡夫卡,他的一本小说就叫《海边的卡夫卡》。
弗兰兹·卡夫卡 - 作品介绍
卡夫卡的文学创作主要成就是三部未完成的长篇小说和一些中短篇小说。长篇小说《美国》(1912—1914年写成),描写16岁的德国少年卡尔·罗斯曼,因受家中女仆的引诱,致使女仆怀孕,被父母赶出家门,放逐到美国的经历遭遇。作品所侧重的是人物在美国忧郁、孤独的内心感受。
长篇小说《审判》(1918年写成),作品讲述的是银行助理约瑟夫·K无故受审判并被处死的故事。约瑟夫·K在30岁生日的那天早晨醒来按铃声吃早餐时,进来的不是女仆而是两个官差,宣告他被捕,并被法庭审判有罪,他虽被捕却仍能自由生活,照常工作。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有罪,认为一定是法院搞错了,坚信自己无罪。约瑟夫·K不愿屈就命运,他同这场明知毫无希望的诉讼展开了一生的交战,公然向不公正的法庭挑战。在第一次审判时,他慷慨激昂地揭露法庭黑暗,为自己的无辜理直气壮地进行辩护,随着诉讼的发展,他却日益关心起他的案子,几乎天天为案子四处奔波,找人帮忙,想搞个水落石出,亲自动手写抗辩书,从各个方面来说明自己无罪。他生怕自己在某一个最微小的地方犯过什么过错,竭力去寻找,捕捉而不可得,惶惶不可终日。然而一切努力都徒劳无益,K终于明白,要摆脱命运的安排,摆脱法律之网的束缚是不可能的。最后,他毫无反抗地被两个黑衣人架走,在碎石场的悬崖下被处死。
长篇小说《城堡》(1922)是一部典型的表现主义小说。
《变形记》(1912)是卡夫卡中短篇小说的代表作。
《判决》(1921)是卡夫卡最喜爱的作品,表现了父子两代人的冲突。主人公格奥尔格·本德曼是个商人,自从几年前母亲去世后就和父亲一起生活,现在生意兴隆。他在房间里给一位多年前迁居俄国的朋友写信,告诉他自己订婚的消息。写完信来到父亲的房间,意外的是父亲对他态度非常不好,怀疑他根本就没有迁居到俄国的朋友,指责他背着自己做生意,还盼着自己早死。突然,父亲又转了话题,嘲笑格奥尔格在欺骗他朋友,而父亲自己倒是一直跟那位朋友通信,并早已把格奥尔格订婚的消息告诉他了。格奥尔格忍不住顶撞了父亲一句,父亲便判独生子去投河自尽。于是独生子真的投河死了。作品所描写的在父子两人的口角过程中,清白善良的儿子竟被父亲视为有罪和执拗残暴,在父亲的淫威之下,独生子害怕、恐惧到了丧失理智,以致自尽。父亲高大强壮而毫无理性,具有一切暴君的特征。这个貌似荒诞的故事是卡夫卡负罪心态的生动描述,父亲的判决也是卡夫卡对自己的判决。主人公临死前的低声辩白—“亲爱的父母亲,我可是一直爱你们的”,则是卡夫卡最隐秘心曲的吐露。这种故事的框架是典型的卡夫卡式的,是他内心深处的负罪感具象化之后的产物。然而作品的内涵显然不在于仅仅表现父子冲突,更在于在普遍意义上揭示出人类生存在怎样一种权威和凌辱之下。另一方面又展现人物为战胜父亲进行的一系列抗争。儿子把看来衰老的父亲如同孩子般放到床上后,真的把他“盖了起来”。从表面上看,他这样做是出于孝心。在深层含义上他是想埋葬父亲,以确立自己作为新的一家之主的地位。小说在体现了卡夫卡独特的“审父”意识的同时,也表现了对家长式的奥匈帝国统治者的不满。与此同时卡夫卡还通过这个独特的故事揭示了西方社会中现实生活的荒谬性和非理性。 《致科学院的报告》(1971)描写马戏团试图寻找“人类道路”而驯化猿猴成为会说话的人的故事。被关在狭窄笼子里的非洲猿猴,在人的逼迫下学人吐唾沫、学人喝烧酒、学人语喊“哈罗”。凄厉的哀号与悲鸣,传递出失却自由、没有出路的苦闷与悲观绝望情绪 。渐失猿性获取人性的过程畸变,正是人类异化的一种反向印证。
《中国长城的建造》(1918—1919)描写中国的老百姓受无形权力的驱使,去建造毫无防御作用的长城,表现出了人在强权统治面前的无可奈何与无能为力。
《饥饿艺术家》(1922)中歌唱艺人为了生存,为了使自己的艺术达到“最高境界”,竟把绝路作为出路,以绝食表演作为谋生手段,宣称可以40天不进食而引吭高歌表演,进而发展到为绝食而绝食的“艺术”境界,仿佛饥饿真的就与人的肉体感觉离开了一样。40天过去了,他仍坚持要绝食表演下去,后被经理强迫进食。艺术家深为他的饥饿艺术未达佳境而遗憾,更为人们对他的艺术追求不理解不支持备感孤独,他把原本作为生计手段的挨饿,当成生存目的和真正“艺术”而孜孜以求,最后被送进马戏团,关在笼中与兽类一起供人参观,无异于真正的动物。骨瘦如柴的艺术家的意象有多重寓意,是人性异化、精神展品化和艺术异化的象征,是现代人痛苦悲哀现状的写照。
《地洞》(1923—1924)是卡夫卡晚期创作中最具代表性的力作。主人公是一只不知名的人格化的鼹鼠类动物。作品采用第一人称自叙法,描写了“我”担心外来袭击,修筑了坚固地洞,贮存了大量食物,地洞虽畅通无阻,无懈可击,防御退逃自如,但“我”还是时时处于惊恐之中,惶惶不可终日。“我”又常年不断地改建地洞,辗转不停地把粮食从地洞的这个地方搬到那个地方,做好防御工作以防外界强敌前来袭击。它说:“即使从墙上掉下来的一粒沙子,不搞清它的去向我也不能放心。”它向一种未知的危险、向它周围无穷的一切发动了一场殊死的战斗:“我离开了世界,下到我的地洞里”,“如果我能平息我心中的冲突,我就相信自己已经很幸福了”。然而它永远在挖掘新的地道,在这个没有尽头的迷宫里,面对“一种我始终应该担心的东西,一件我始终应该有所防备的事情:有个人来了”。小说真实地反映了一次大战前后,普通小人物失却安全感、生活与生命得不到保障的恐惧心态。
弗兰兹·卡夫卡 - 卡夫卡与中国
阿根廷作家波尔赫士(Jorge Luis Borges)是首个将卡夫卡小说译为西班牙文的人,他在一篇文章《Kafka y sus precursores》中替卡夫卡追宗认祖,其中一人是韩退之,全因他写过《获麟解》这篇寓言。
卡夫卡读过一些中国文学的德译本,他在1912年写信给当时的未婚妻,引用了袁枚一首不太高明的诗:
《寒夜》
寒夜读书忘却眠
锦衾香尽炉无烟
美人含怒夺灯去
问郎知是几更天
弗兰兹·卡夫卡 - 作品列表
生前出版的单行本
《判决》(Das Urteil)
《火夫》(或译《司炉》)(Der Heizer)
《变形记》(Die Verwandlung)
《在流刑地》(In der Strafkolonie)
生前出版的集子
《观察》(Betrachtung)
《乡村医生》(Ein Landarzt)
《饥饿艺术家》(Ein Hungerkünstler)
生前出版的小说(未结集)
《与祈祷者的对话》(Gespr?ch mit dem Beter)
《与醉汉的对话》(Gespr?ch mit dem Betrunkenen)
《巨响》(Gro?er L?rm)
《桶骑士》(Der Kübelreiter)
遗作(长篇小说)
《失踪者》(Der Verschollene);一名《美国》(Amerika)
《审判》(或译《诉讼》)(Der Proze?)
《城堡》(Das Schlo?)
版本
从1978年起,在德国联邦政府的财政支持下,一批来自各国的德语文学专家,开始按照当代学术标准来编辑卡夫卡的小说、日记、书信、遗稿,并由菲施尔出版社(S. Fischer Verlag)陆续出版。
弗兰兹·卡夫卡 - 作者语录
(1)关于艺术
“事实上,作家总要比社会上的普通人小得多,弱得多。因此,他对人世间生活的艰辛比其他人感受得更深切、更强烈。”
“笔不是作家的工具,而是他的器官。”
“艺术向来都是要投入整个身心的事情,因此,艺术归根结底都是悲剧性的。”
“艺术是一面镜子,它和钟表一样,有时也会‘走快’。”
“每一件真正的艺术品都是文献和见证。”
“许多所为的科学家把作家的世界移植到另一个科学的层次上,从而获得荣誉,被人看重。”
“文学力图给事情蒙上一层舒适的、令人高兴的光,而诗人却被迫把事情提高到真实、纯洁、永恒的领域。文学寻找安逸,而诗人却是寻找幸福的人,这与舒适相去十万八千里。”
“印度的宗教修身活动盖源于深不可测得悲观思想。”
(2)关于现代社会
“国家的力量建立在人们的惯性和需要安静这两点上。”
“我们生活在一个恶的时代。现在没有一样东西是名符其实的,比如现在,人的根早已从土地里拔了出去,人们却在谈论故乡。”
“他们把活生生的、富于变化的人变成了死的、毫无变化能力的档案号。”(他们指公务员,卡夫卡短暂一生的工作都在从事法律办公室工作,他非常讨厌痛苦办公室工作。)
“文明世界大部分建立在一系列训练活动的基础上。这是文化的目的。按达尔文主义的观点,人类的形成似乎是猴子的原罪,而一个生物是不可能完全摆脱构成他的生存基础的东西的。”
“人总是追求他没有的东西。各国人民共同的技术进步越来越使它们失去民主特性。因此他们追求民主特性。现代民族主义是抵制文明进攻的运动。”
“历史是由每一个毫不足道的瞬间的错误和英雄业绩构成的。”“历史大多由公务活动所构成。”“富人的奢侈生活以穷人的贫困为代价。”
(3)关于现代人
“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背负的铁栅栏后面”、“比起人,动物离我们更近。这是铁栅栏。与动物攀亲比与人攀亲更容易。”“人的自然生活才是人生,可是这一点人们看不见。人们不愿意看见这一点。”
“害怕失去饭碗,这种恐惧心理败坏了人的性格。生活就是这样。
“尽管人群拥挤,每个人都是沉默的,孤独的。对世界和对自己的评价不能正确地交错吻合。我们不是生活在被毁坏的世界,而是生活在错乱的世界。”
“人只因承担责任才是自由的。这是生活的真谛。”
“是的,人太可怜了。因为他在不断增加的群众中一分钟一分钟地越来越孤独。”
(4)关于现代技术和媒体
“整个世界都是悲剧性的,技术的铁拳粉碎了所有的防护墙。这不是表现主义。这是赤裸裸的日常生活。我们象罪犯一样被绑赴刑场那样,被赶往真理。”
“它们(报纸)折断了想象力的翅膀。这是很自然的。图画技术越完善,我们的眼睛就越弱。”
“看这些银幕画面,人们只能变成现实盲。”
(5)其他
“沉默包含了多少力量啊。咄咄逼人的进攻只是一种假象,一种诡计,人们常常用它在自己和世界面前遮掩弱点。真正持久的力量存在于忍受中。”(中国人最能
“忍”,这应该是中国文化能持久的一个重要因素。)
“美国充满无限可能的魔幻国家,欧洲越来越变成无比狭隘的国度。”
“疾病根本不是恶,而是警告信号,生活的助手。”
“幸福并不取决于财产。幸福只是定向问题。这就是说,幸福者看不见现实的黑暗边缘。”
“物质必须用精神进行加工。这是什么?这就是体验,不外乎体验和把握体验的东西。”
“孤立地压制疾病的外化表现,并不能消灭疾病。相反,这样做情况更糟。一个向外生长扩散的肿瘤比几个体表肿瘤要危险得多。”
“有信仰的人无法给信仰下定义,没有信仰的人下的定义则笼罩着杯嫌弃的影子。”
“生活中有种种可能性,而在一切可能性中反映出来的只是自身存在的一种无法逃脱的不可能性。”
“欲望之泉就是他的寂寞之泉。”
弗兰兹·卡夫卡 - 作者故居
世界上有许多古老而又美丽的城市,每一座古老而又美丽的城市又都有许多古老而又美丽的建筑,但迄今为止,惟有捷克首都布拉格,是全世界第一个整座城市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城市。据导游介绍,包括布拉格城堡在内的国家重点保护的各类古建筑物2000多处,从罗马式、哥特式、文艺复兴、巴洛克、洛可可、新古典主义、新艺术运动风格到立体派和超现代主义,应有尽有。可以说,在旧城区几乎每条大街小巷都能找到13世纪以来的古老建筑。因此,来到布拉格旅游,仿佛是进了“世界建筑艺术博物馆”。
导游是位旅居奥地利的台湾同胞,他说游东欧的历史名城与游中国的故都不一样,最常见的雕像,往往不是帝王将相,而是文化名人。如今的布拉格,就是和作家弗兰兹·卡夫卡、哈谢克(《好兵帅克》作者)、米兰·昆德拉和作曲家德沃夏克的名字密不可分的。早在二百年前,歌德就说“布拉格是欧洲最美丽的城市”,自从出了这四位享誉世界的文化名人,布拉格就变得更加令人向往。因为我们在布拉格游览的时间仅有一个整天,所以,我们只有幸与卡夫卡结缘,看了他的故居——黄金巷22号。在这座金色之城里,黄金巷是由旧市政厅广场、圣乔治教堂到玩具博物馆、查理桥的必经之路。而这条旅游线路,正是布拉格的精华所在。凡是到布拉格旅游的人,定然会从黄金巷22号门前走过。
黄金巷其实只是一条很短的砖石铺成的街道,如果不留意两边色彩浪漫的精致矮房,三五分钟就可匆匆穿过。它原本是仆人工匠居住之处,后来因为聚集不少为国王炼金的术士,因而得名。在19世纪之后,逐渐变成贫民窟。20世纪中期重新规划,将原本的房舍改为店铺,出售各类纪念品和手工艺品。我没顾得上数黄金巷共有多少家店铺,但几乎是一踏进黄金巷,就在近处的左手边,发现了十分显眼的“N:22”门牌。在门两侧的橱窗里,展示的并非纪念品和手工艺品,而全都是书籍。走近一看,印在一本本书籍封面上的卡夫卡像,正用乌黑的大眼晴盯着我,投来他那永远忧郁、孤寂的光。不用导游指点,这无疑就是卡夫卡的故居了。卡夫卡1883年7月3日出生于奥匈帝国布拉格老城北边的一个犹太商人家庭。卡夫卡当年住过的房子非常低矮,周边狭巷交错,简陋的房子密集如织,一片浑沌。加上他的父亲粗暴、专制,对儿子的学习、生活不闻不问,只是偶尔指手画脚地训斥一通,使他内心中一直对父亲存有无法消除的畏惧心理,养成了敏感、怯懦的性格和孤僻、忧郁的气质。他曾对好友古斯塔夫·雅努施说:“在我们的心中,那黑暗角落似乎有些诡秘的街巷、紧闭的窗户、肮脏的庭院、嘈杂的酒店等等,至今都仍存活着——心中的这种不健康的旧犹太人街,比我们周围的卫生的新街,要更为现实。我们是睁着眼走在梦里。或许我们自己也是已经逝去的亡灵。”雅努施则在《卡夫卡对我说》中这样写道:“我经常为卡夫卡对这座城市的各种建筑物有着这么广博的知识而吃惊。他不仅熟知宫殿、教堂,而且也很了解旧城区的里面,直到‘穿越之家’。……他带我穿过弯弯曲曲的胡同,进入他成为‘光的痰盂’的旧布拉格式的小漏斗型的院子,在老查理桥附近,穿过巴罗克风格的大门,横贯围着圆形文艺复兴式回廊的局促的院子,通过黑暗的像筒一样的地道,前往窝在狭小的院子里的凄凉饮食店。”确实,卡夫卡对他生活的旧城区无所不知,正如他的朋友约翰内斯·乌尔齐狄尔所说:“卡夫卡就是布拉格,布拉格就是卡夫卡。”
黄金巷22号并非是卡夫卡的出生地。忧郁、孤僻的卡夫卡,是不堪旧城区的喧闹嘈杂,才搬到了这幢水蓝色的平房来写作的。这里与东岸的旧城区隔了一条伏尔塔瓦河,如今作为他的故居开放。我原以为它会如北京的鲁迅、郭沫若、茅盾、老舍等作家的故居那样,把卡夫卡生前的生活场景展现在游人面前呢,进门一看,方知这间充其量不过十多平米的小屋,已经改作了一家琳琅满目的书店。我虽不懂捷克语和德语,但从一本本印有卡夫卡头像的图书来判断,卡夫卡所有的著作在此都有销售。书店仅一名年轻的女营业员,我在店内逗留了足有十来分钟,来买书的读者络绎不绝,忙得她几乎连扫我一眼的空隙都没有。书店的生意如此兴隆,这也许是卡夫卡生前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吧?卡夫卡曾在日记里这样描述他写作《判决》时的情景:“极度紧张、极度兴奋,故事在眼前展开,就像我在水中缓慢前行。一夜间,我几次躺倒,苦苦思索着我要表达的一切……这才叫写作——全然开启整个身心。”他当年写作的条件很艰苦,因父亲拒绝向他资助,他不能扔掉赖以生存的保险公司的工作,除了吃饭不能取消之外,他把自己的生活简化到了极致,静静地关在这里,几乎每天都要一口气写上十个小时才觉得过瘾,使被痛魔折磨着的身体获得暂时的安宁。遗憾的是,他的大部分作品既无题目又无结尾。他不停地写作,又不停焚烧自己的作品。临终前,他竟给朋友布洛德留下了将其全部手稿付之一炬的遗嘱。幸好布洛德的做法全然相反,将他的代表作《美国》、《审判》和《城堡》定名后予以出版,才使这位现代主义文学流派的鼻祖名扬四海,流传至今。从而也使当年无人光顾的黄金巷22号,成了布拉格的一个经过急剧催化的旅游元素。 临离开黄金巷22号时,我从广告架上取走一枚印有卡夫卡头像和简介的书签留作纪念。我虽不知书签上印的是哪种文字,但看得分明,他卒于1924年,只活了41岁!在乘火车从布拉格赴克拉科夫的途中,我掏出那枚书签观赏时,曾想假如卡夫卡不英年早逝,多活二三十年,肯定能为世界文学宝库贡献更多皇皇巨著吧?没想到第二天到了波兰,在参观也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奥斯威辛集中营第5号楼时,导游指着展示柜内罹难者的一件遗物说:“看,这只行李箱上的名字是卡夫卡的妹妹!”……呵,假如卡夫卡活到60岁,那就是1943年,不正是德国法西斯在东欧残酷灭绝犹太民族的时候吗?那么,他也就肯定无法逃脱与他妹妹相同的命运,成为奥斯威辛集中营的又一个冤魂!卡夫卡曾说过,“布拉格像是长着利爪的母亲,你怎么也挣不脱”。是的,卡夫卡虽病逝于维也纳近郊的基尔灵疗养院,但他的遗体立即被运回了布拉格。可以说,命里注定,卡夫卡是属于古老而又美丽的布拉格的!我相信,黄金巷22号将因这位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伟大作家的名字,而永远闪烁黄金般灿烂的人文之光……